第219章 解救(第1页)
吴若兰很想大声喊出来。身体也因为极力的想控制,而不停的颤抖。吴若兰转过头,不断的深呼吸,勉强才恢复一点理智。她知道,现在,绝对不是冲动的时刻。吴若兰的目光从孙伯龙和刘春波的身上扫过,最后看向周青松。周青松也看到了屋子里的情况。见吴若兰望过来,却不与吴若兰对视。而是对孙伯龙喝道:“你们这是在干什么?”“就是让你们问几句话,怎么就弄成这个样子。”“你们这是非法的,知不知道?”“还不赶紧看看人怎么样了!”孙伯龙忙道:“是,是,来,一起把他扶一下。”孙伯龙拉着刘春波一起。刘春波见避不开,只好转过身来,与孙伯龙一起上前,去搭把手。吴若兰早已出奇的愤怒了,一声暴喝道:“滚!”孙伯龙和刘春波收住了脚。吴若兰独自上前,也不避着杜玉峰身上的异味,尝试着想把杜玉峰扶起来。她希望把杜玉峰扶到车上去,并且不希望,这里的任何人,再碰到杜玉峰。可是,吴若兰小瞧了杜玉峰的体重,高估了自己的力量。她还没把杜玉峰扶起来,杜玉峰就倒在吴若兰的身上。吴若兰身上沾了一身的屎尿。孙伯龙和刘春波连忙上前,把杜玉峰搬到一边。吴若兰这个时候,十分的恨自己。一腔怒火全都爆发,发疯了一般的怒吼道:“别碰他,你们全都给我滚。”“滚出去,全部,立刻!”吴若兰掏出电话,打给海叔:“海叔,我发你个位置,你立刻带人过来。”海叔听吴若兰情绪激动,说话带着颤音,隐有哭腔。瞬间,孙如海便觉得有股凉气从脚底往上窜。尾巴骨都在发凉。印象中,吴若兰上一次哭,还是在小时候。“兰丫头,你怎么了?”吴若兰稍稳了稳心神,才道:“我没事,是杜玉峰有事。”“海叔你快点来,手头的事都放下,快来。”说完,吴若兰挂了电话,颤抖的手,好半天,才把地址发出去。地址发出去之后,吴若兰才稍稍轻松了一点。她从地上爬起来,坐到杜玉峰的身边。“小杜,你能听到我说话吗?”杜玉峰神情很紧张,迷离之中,根本发不出声音。吴若兰道:“我是吴若兰啊!”杜玉峰全身一紧,迷离的眼神在吴若兰脸上聚焦:“若兰,你是若兰?”吴若兰忙道:“是啊,我是若兰,你怎么了?”杜玉峰前言不搭后语,思维极其混乱。“不,你不是若兰。啊,你是若兰。”“不,若兰,快跑,快跑。”杜玉峰的呼喊声,让吴若兰想起那个雨夜。树干后,杜玉峰把自己保护在怀里。可是,今天,自己做了什么?自己居然把他推进了火坑。自己亲手把杜玉峰送到‘敌人’手里。现在,弄成这副样子。吴若兰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,讨厌自己。正是由于自己的轻信,自的无知。才让杜玉峰变成现在这种样子。她恨自己。吴若兰双手握紧杜玉峰的手。杜玉峰的手很软,没有力量,完全不像平时那么有力。吴若兰感觉心里好痛,好痛。“别怕,没事,没事了。我也不用跑,我也没事。”吴若兰把杜玉峰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前。“你也一定不要有事啊,杜玉峰,你一定不要有事啊。”杜玉峰却是喃喃地道:“若兰,我想娶你。娶你。”吴若兰的心,此刻已经完全熔化。“好,我答应你。”周青松听的脸一抽一抽的。现在,他理解了,为什么吴若兰的情绪这么激动了。周青松觉得,现在他还留在这里,已经没什么意义了。和孙伯龙使了一个眼色之后,便退了出去。孙伯龙便对刘春波道:“我们先离开。你在外面远远地盯着。”“等吴书记的人来了,你再悄悄离开。”刘春波点了点头,把自己的背包背了起来。很快,周青松和孙伯龙就开车离开了。刘春波也驾着自己的车,远远停出去。孙如海来的很快,剧烈的刹车声,在外面响起。刘春波看到孙如海带着三个人,冲进了别墅,便也启动车离开了。很快,海叔便带着杜玉峰和吴若兰离开了。杜玉峰一直处于半游离的状态,最后昏沉沉地睡了过去。不知过了多久,剧烈的冲击,从脑海中慢慢地褪去。杜玉峰闻到一阵花香。缓缓地睁开眼睛。灯光柔和,房间明亮。一名女子坐在床边。慕容花海。杜玉峰看着慕容花海,慕容花海也恰恰抬起头,看到他。两人目光一碰,慕容花海脸上便漾起了笑意。杜玉峰目光微微一躲,慌忙闭上眼睛。他可以感觉得到,慕容花海靠近了一些。杜玉峰可以闻到慕容花海身上的香味。一切,显得那么的真实。可是杜玉峰知道,这并不是真实。可怕的,美好的,交织在一起。一切都是试探,一切都是梦幻。杜玉峰只想保持最后一点清明。虽然,他不知道,需要保持多长的时间。但这,现在就是他的执念。他要坚持到最后一刻,坚持到无法坚持。而且,他现在已经开始忘了,为什么必须要保持这最后一点清明。“你感觉好一点没?”慕容花海的声音很温和。声音直直透进了杜玉峰脑海的深处。像是在灵魂深处响起的一般。杜玉峰没有理睬,心里默念着:周小天,好朋友。如果有人说周小天,那就自己就说好朋友。对,就是这样。为什么要这样?不知道。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说。只知道,本能的就得这么说。慕容花海耐心地看着杜玉峰的眼睛。杜玉峰的眼珠在眼皮底下转动。明明已经清醒,却不愿再睁开。对于外界,杜玉峰显得异常的麻木。慕容花海知道,海叔说的那种坏情况出现了。被精神控制的人,很难自己从困境中脱离出来。现在唯一的办法,就是让他自己相信,自己是安全的。那时,他才会自己打开心防,否则一辈子,他的精神,都会处于封闭的状况之中。“杜玉峰,你听我说。”“你被周省长的人抓去了,吴书记发现后,让人把你送到了我这里。”“他们给你下了药,类似那种‘吐真水’一样的东西,这东西对神经刺激很大。”“你需要从自我保护中解脱出来,我们帮不了你,只有你自己能帮自己。”“你需要自己相信,你已经脱离了危险。”“你可以睁开眼睛看看我,我是慕容花海啊!”“你记得吗?你第一次到我这里,是和一个女孩子。”“你们坐在花园里的小湖边,那里有一张长椅,你们俩就安静地坐在那里。”“那时,我站在窗子边,静静地看着你们。”“落日的余晖照在你们的身上,我当时都觉得,你们是好般配的一对。”“可是,你不知道说了什么话,女孩生气了。女孩气走了。”“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,可是那么美好的画面却因此破裂。”“我心里非常难受。我给你倒了杯热茶,和你说话聊天。”“极力的想舒缓,希望这样的美好,不要在我的花园里消失。”“也许,你不能明白,我那时的感觉。可是,你应该能听懂,对吗?”“这件事情,是我们共同的经历,别人不知道。”“甚至你也不知道我的想法和感受,现在我说给你听。”“你能相信,这是真的吗?”杜玉峰听着听着,慢慢地睁开了眼睛。